42 我的神,我的全世界_命中缺你(M攻)
笔趣阁 > 命中缺你(M攻) > 42 我的神,我的全世界
字体:      护眼 关灯

42 我的神,我的全世界

  晚风本以为,自己即将迎来又一次暗无天日的关押生活,但没有想到的是,他竟没被带进想象中的地牢或刑室,而是关进了一间极其普通的房子里。

  然后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的前任主人,纪源。

  “......是你?”晚风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纪源虽然竭力保持着衣着光鲜,但形容十分狼狈,显然是近来被木淳整治太狠的结果。

  应如衍靠在门边,对纪源微微一笑:“纪先生,多谢你为我递的消息。人这就还给你,你请随意。”

  晚风向来通透,联想到之前木淳对蓝玉说过因为动作太大而被家里察觉的话,便可以猜到大概。

  大约正是木淳暗中给纪源下绊子时,动用了俱乐部中的力量,而纪源走投无路又与Dyn交好,情急之下告到应如衍那里去了。

  晚风心里为木淳着急,而纪源见应如衍与他的手下都已离开,便坐到晚风身边去。

  满室静寂,晚风甚至没有抬眼看他。

  从前总是晚风跪在地上服侍,这样尴尬的场面还是第一次。他从没跟晚风这样相处过,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再开口。

  晚风右手紧紧攥着,几处外伤鲜血淋漓,汩汩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到地上,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神色没有半分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源看不下去,想去捉住他的手看看怎么回事,晚风却动作激烈地躲开。

  纪源见他不识好歹,起初很是愤怒,但还是平静下来,犹豫着道:“我…是我对不起你。”

  话忽然就说不下去,他本就是个坐吃山空的二世祖,风流了小半辈子,也被人追捧了小半辈子,到头来被木淳算计得大栽跟头、又被亲近的枕边人卷款而逃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孤家寡人。

  从被抵押掉的别墅里搬进出租屋的第一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流落街头、众人退避三舍,却并不觉得孤苦。

  因为那个曾被他赶走的、傻乎乎的奴隶一直愿意跟着他,不求衣食,送他一根廉价的棒棒糖就能逗得他开心好几天,哪怕形容再狼狈,看向他的目光甚至依旧还是崇拜的。

  他才怅然若失,发现自己曾亲手抛弃过一颗单纯诚炽的赤子之心。

  然而如今晚风重新回到他身边,俊美的脸却冷若冰霜,唇也抿得像一尊冷酷的雕塑,眼睛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的心已经走了,被木淳收走了。

  纪源闭了闭眼,叹息一声道,“晚风,你不再爱我了,是不是?”

  经历过上次在街上的争吵,他回去后才辗转反侧地对从前的奴隶耿耿于怀,发现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今也只是因为目前失势而短暂怀念起被糟践的真心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风心里对他的想法明镜似的,右手攥得更加紧,血液在他脚边流成一小滩,他却仍旧面不改色,只是语气疲惫到极点

  “纪源,我已经死在你手里一次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富二代,但很少有纪源这样的富二代。

  他十来岁时父母早逝,手腕不够的少年人被股东们联手排挤出了权力中心,只是挂名做个富贵闲人养着。但即使丢开这些股票分红,单是父母留给他的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就够他挥霍一辈子。

  他是真的很有钱。

  过分富有而过早失去父母约束的少年,太容易成为一个浪荡公子哥。他心想,我既然有这样的资本,那就一定要玩到硬不起来的那一天。

  这太容易做到了,一个出手大方且相貌英俊的富二代,家里又没人管着,狐朋狗友莺莺燕燕纷至沓来,别墅庭院里堪称夜夜笙歌。

  直到他快要三十岁的时候,混迹欢场多年的纪源,在拍卖台上遇到一个隐忍高傲的奴隶。

  “奴隶”这个词对他而言还是个新鲜玩意儿,他接触到bdsm一共还没几年,也没打算做个多么完美的主人,他只是单纯厌倦了送花送车哄人开心的传统模式,打算尝试下近来流行的新花样。

  试想一个容貌身材俱完美的大美人,本是高傲冷淡的性子,却被调教得敏感多情,可以忍受种种凌虐手段,花点钱就能买回家随便摆弄成卑微淫荡的姿势,谁能不动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源便把拍卖台上被绑得冷汗涔涔的美人奴隶买下来,摘下他的价签,解开他的绳子,把他带回家里。

  而后发现自己被这奴隶的外表欺骗了——这个名叫“晚风”的奴隶根本一点也不高傲,他只是性子太沉静,太不爱说话,才会给人这样的错觉。

  晚风不仅过于温柔,对主人还有着盲目的信任,即使被纪源不知轻重的鞭子打得走路都困难,看向主人的眼睛里也闪着稚拙的、幻想之光。

  纪源看他身上伤痕太惨,破天荒地应允他晚上可以被自己抱着睡在床上,晚风又忐忑又兴奋,他从来都没有被抱在温暖的怀里过,何况是被他托付生命的主人。

  纪源无法对晚风这么多年的悲惨遭遇感同身受,他尝试着揽过晚风瘦削的肩,但仿佛被他眼中的渴望灼得无所适从,最终还是没有肯抱着晚风睡一觉,只是把他撇在床的另一边,自己独自睡了。

  由于不被允许走出家门,晚风会托腮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主人回家,纪源只要走近一点,就能看到他被风吹乱的、黑亮的发丝,非常像一只乖乖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被冷风吹乱毛茸茸的头毛。

  纪源烦不胜烦,被晚风过于浓烈的情感熏得只想逃离——他一点也不想做个负责奴隶全部身心的合格主人,那也太麻烦了!

  他逐渐表现出自己的消极态度,比如嫌弃晚风长得太高,勒令他在自己面前必须跪着;比如嫌弃晚风泡的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用滚烫的水泼在他的手上等等。

  因此晚风跟在他身边的那段时间,一直都非常自卑。这种感觉甚至不同于他由于奴隶身份而来的自轻自贱,他是真的认为自己做奴隶都不太合格,个子太高、性格无趣,一点不讨主人喜欢。

  他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不喜,不再敢表达出直白的幻想和希冀,而是平静地接受主人所有的刁难和厌恶,直到主人的喜新厌旧真正到来的那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源听到新欢对自己说,那个闷葫芦奴隶说他心里爱着自己的时候,只有满腔的羞恼。

  爱?这个低贱无趣的奴隶,他爱我?

  他自己都没发现,除了羞恼以外,原来还有一点难以言喻的慌乱。他生来就能享受别人的追捧和热情、太习惯于虚情假意和阿谀奉承,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旁人一腔热忱的真心喜欢。

  他知道晚风有点怕水,便把晚风绑在庭院中的景观水车上,揪着他湿淋淋的头发质问。

  晚风承认了。

  这个一片赤诚的奴隶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真心爱慕,其实就是犯贱而已。

  被他狠狠地惩罚、剥夺所有生活支撑之后,晚风不再表达他的爱意。虽然这个奴隶不会记恨,但看向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什么光了,只剩下一些绝望和悲伤。

  直到晚风再也受不了这样看不到未来的人生、拔刀想要自杀的那一天,纪源才发现原来他骨子里还有这样的决绝。

  但是那又怎么样,他是奴隶,怎么可以在主人面前拔刀呢,他既不该有杀掉主人的胆量,也没有了结自己的权力。

  纪源把他以“谋杀主人”的罪名丢回了拍卖场。这样罪名的奴隶会是什么下场?纪源一点也不想在意,他抱着怀里的新美人,像丢掉一件包袱一般,轻快地回家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次重逢的时候,晚风居然跟在另一个人身边,纪源并没特意关注他新主人是谁,只是看他形容依旧狼狈,猜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再被抛弃一次。

  然而他猜错了。

  第二次遇见是在街上,纪源竟然看见奴隶和他的新主拉着手走在阳光下。木淳,那个以“s0”体位闻名的、纤细优雅的男人,在街头买下一支玫瑰,有些别扭地笑着地递进奴隶手中。

  曾经属于他的、闪着星星的美丽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别人。晚风此刻眉眼低垂的神态,是他最熟悉的温柔样子,可是那双美丽的眼中流转的光芒,是他从没见过的灵动。

  阳光下的晚风真的很好看,睫毛上都像有光点在跳跃。

  纪源忍受不了这样的情景,他走上前去,用毫不留情的诋毁和嘲笑来给自己一点台阶下,谁知他从前乖顺悲惨的奴隶,现在衣冠楚楚地挡在现任主人的身前,用力抓着他的手腕,气愤地让他道歉,眉眼间似乎都能看到强硬和凛冽。

  他惊觉原来晚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变得这样高大、强硬和自信。

  晚风的新主人可不是个好惹的,且因为晚风而记恨他。纪源在被算计了数次、财产都丢了一大半的时候,才明白这一点。

  木淳心狠手黑,而他只是个坐吃山空的二世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刻意谋算,没撑过一段时间,便被律师告知自己经济状况堪忧。

  这太惊人了,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终于也要体验一下贫穷的压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离开他,平日里最受宠爱的小男孩甚至卷钱跑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这时,他才开始频繁地回忆起从前单纯赤诚的晚风,那样傻的奴隶,真的像小狗一样,从来不会在乎主人的财富和地位。

  他迫切地想要再重新看到被自己丢弃的晚风纯洁清澈的眼睛,可他就连做梦,也只能梦到坐在景观池边、浑身湿淋淋的晚风,用他满地狼藉的悲伤眼神,安安静静地望着他,样子难过得让人想哭。

  我好像曾经是个非常残忍的主人,纪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木淳的父亲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抽烟酗酒,正颓废得像个流浪汉。那个狠厉与木淳如出一辙的男人应允他,会把晚风夺回来还给他。

  当晚风真的被捉来,被关在他的房间里、与他四目相对时,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承认自己的嫉妒和不甘。

  西城区的旧房区里,晚风正看着窗外一幢幢低矮的房屋发呆,纪源坐在他身边,将他揽进怀里。“晚风,我知道,你从前最想要我抱着你,是不是?你放心,以后再也没有别人了,我都只抱你一个人。”

  晚风疲惫透顶,连推开他手的欲望都没有,他看着巷子里泥水斑驳的地面,对纪源说

  “你看,我的人生就是这样。我在一滩污泥里生存,自己也早就没什么干净可言。”

  “你说得对,我这样下贱的奴隶,怎么配喜欢主人,更遑论被主人喜欢?我已经不恨你了,我理解你的选择。”

  “可是就是有那样一个人,和我一样寂寞地长大,愿意爱上这样一个无趣又肮脏的我——他是我的神,是我的全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曾经对你抱有过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想办法来蛊惑我,那没用的。”

  这些话说出口,纪源哪怕再心存侥幸,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奴隶已经彻底离开他了。

  他头一次感到有些慌乱,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剧烈的踹门声打断,他这才知道原来应如衍的手下一直守在门边并没有离开。

  这数个黑衣人面色不善、来势汹汹,纪源第一次有了身为主人的自觉,他已经一无所有,但不想输给后来的木淳,便强打精神站起来挡在晚风身前,试图做个称职的主人给他看看。

  然而为首的黑衣人并不将他放在眼里,抽出枪来顶着他的脑袋,轻易将他驱逐开,又挥挥手叫身后的人将他处理掉。

  纪源这个年届三十的二世祖何曾见过这帮黑社会出身的架势,三两下便被堵上嘴拖了出去。

  晚风看着他被拖拽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他会死吗?自己会死吗?淳淳会没事吗?

  他抬起头来直视面前的枪口,目光凛冽如风。

  那人却笑了笑,“你啊,你没有那么痛快的死法。”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o.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o.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